第二章 咖啡馆（1/2）

暑期来临，章北市睿行私立大学一天天显出冷清的样子来。

三名学生正坐在一个咖啡馆中闲谈。

“收购一个小岛真是麻烦，手续多得要死，还要经过各种背景审查，如果不是我爸那些当官的朋友，根本就买不到！不过总算物有所值。碧海蓝天，山水一色，沙滩椰林相映成趣，景色简直迷死人。你们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么？”一个穿着大裤衩、花短袖，头上还戴着一顶大草帽的胖子手舞足蹈地口沫横飞着。

但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却无动于衷，其中一个瘦高白皙的男子看着落地窗外的白云发呆，另一个女子更是埋首在一本厚厚的习题册中，在草纸上写写画画。

胖子并不觉得尴尬，反而充满期待地看着对面两人，颇像正在启发学生的耐心教师。

隔了半响，瘦高男子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唉，好吧，那你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？”

“那是我家的私人岛屿啊！完全与世隔绝，没有人会来打扰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，我们也可以在岛上做任何想做的事。”胖子激动地说道。

瘦高男子充满鄙夷地从鼻腔中喷了口气，道：“任何事？哼，你想做什么事呢？”

胖子瞥了女生一眼，突然红了脸，搓着手道：“我也不想做什么......”

“哼，无聊。张胖子，你不知道么，现在只有暴发户才会去买小岛，只有平头百姓才没事跑到海滩上去度假。暑假这么热，谁还想去海滩上晒太阳？对吧，茜茜？”

女子依然低着头。

瘦高男子有些尴尬，但他和胖子其实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。只是轻轻咳了下嗓子，继续说道：“以前旅游，我们通常会去‘别的’城市，‘别的’省，等经济情况好些，我们去‘别的’国家。但不管是城市、省、还是国家，其实早都out了。现在流行去‘别的’洲。懂么，胖子？”

胖子将草帽从头上摘下来，皱着眉头。

“我这个暑假就打算去别的洲。”男子停顿了一下，刻意看了看埋头计算的女子，然后高声说道；“我要和家人去北极旅游！我们租了下一整艘破冰船，聘请了一支专业队伍，可以去欣赏极光、冰山、北极熊还有最壮阔的银河。北极现在可是世界上的最后一片净土了，那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，和暴发户的小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。而且你们知道最重要的什么么？”

“最重要的是，北极也叫北冰洋，它根本不是一个“洲”，南极才是。”声音来自女子背后，是一个留着毛寸、肤色黝黑、穿着白衬衣的服务员。

瘦高男子的脸刷一下就红了，想要发作，却不知道说什么，半张着嘴。

“服务员”弯腰给三人的咖啡续杯，又低头看了一眼女子的习题册，眼珠一转，道：“你应该试试拉格朗日定理。”

女子一听，先是茫然地回过头，然后眼睛一亮，回到演草纸上奋趣÷阁疾书，很快就算出了答案。这才一扫脸上的阴霾，长出一口气，使劲往沙发上一靠，露出满足的笑容，仰着头对“服务员”说：“苏小六，你怎么想到要用拉格朗日的。”

苏小六正要说话，却被瘦高个打断，摆着手像驱赶苍蝇般说道：“服务员，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别处忙吧，别打扰我们说话。”“服务员”三个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。

苏小六笑了笑，道：“哦，不好意思，刚才听你们说话，我以为你们是旅行社推销假期旅游的。怪我眼拙，你们实在不可能是旅行社的。”

“你的确眼拙，看气质就知道我们就不可能是。”

“不，我的意思是，旅行社的人不可能连这点地理常识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