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赵苏开战（1/2）

“不过，小蛮，你要冷静，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断，你别太冲动，也许只是巧合呢？”苏四知道侄子的脾气，看火候差不多了，故意往后一撤。

“巧合？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？父亲和小六都这样？小六被赵灵儿劫走那天，我就应该去把他追回来！都怪我！”苏蛮开始自责起来。

“哦？是赵灵儿劫走苏小六的？”苏四忍了好久，才将笑意憋了回去，简直天助我也。

“嗯，本来赵灵儿的心思我们都懂，我想就算被劫走，应该不会发生大事。没想到啊，没想到！”

“唉！小蛮啊，你也太老实了吧。就算以前赵灵儿真的对咱们家小六有意思，但是现在能和以前相比么？你没看看，现在是什么形势？！现在是世界末日啊！你就没想过，大哥晕死过去，小六也昏死过去了，现在就剩你一个了，你要是也发生了什么，赵家人突然打过来，苏家不是群龙无首，一盘散沙么。”

“不会吧，调粮食的事情，好像还是我爸先提醒赵家的。”

“不会什么，下面的县城，为了一袋米都是能去杀人，我看过不了多长时间，人就会吃人了。你太善良了！赵家看着咱们运粮食上来，不会动心思么？是的，现在的粮食很多，够咱们吃几年，但人不是不会死了么，几年之后呢？”

“国家不是正在研究解决办法么？”

苏四充满鄙夷地笑了几天，道：“唉，我已经几天都联系不到上面了。也许，国家早就不存在了。这种时候，谁会嫌粮食多一点。你这么善良老实，苏家让你领导迟早要被人家抢光！说不定，到那个时候，还会被赵家人吃光呢！”

苏蛮仿佛胸透被人重击了一下，头晕目眩，往后连连退了几步，扶着桌子才站定了下来。

“小蛮，你没事吧。”苏四显得十分担心，放缓了语气。

“我，我没事，那四叔，我该怎么做？”

“怎么做？你忘了咱们的老祖先是怎么做的了么？你放心，以前政府在，我是政府的人，族里的规矩，赵、苏两家的约定，我要保持绝对中立！现在呢，政府已经没有了！赵家先欺负了咱们苏家的人，咱们绝对不能吃亏。”

“叔，你要帮我？”苏蛮难以置信地说道。

近六十多年，外人根本无法在苏、赵两家的夹缝中生存，两家又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，外边也不敢用强，后来两家约定，苏、赵两家各推出一个人来担任当地的派出所所长，任职期间要保持绝对的中立，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两家的矛盾，必要的时候，还可以使用武力。

苏四二十多岁就在塬面派出所工作了，干了二十多年，工作一直客观中立，既有苏家人的支持，又得到赵家人的信任和肯定。几次省厅的人想提拔他，都被赵苏两家人拒绝了。

苏四回过头，往后捋了捋黑白相间的头发，冷冷地说：“你们可能都忘了，但我可没有，我姓苏！你去召集族人吧，既然他们赵家人不仁，就别怪咱们不义，咱们开战！把赵家的一切都抢过来，彻底灭了他们赵家！”

夜里，苏村的男人们默默集合到土楼前，手中都拿着砍刀、镰刀、叉和其他“家伙”。

“我的父亲被他们暗算，已经几天没醒来了，我的弟弟被他们劫持，如果不是四叔通知了我，我们还蒙在鼓里，赵家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！大家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？”苏蛮的声音不大，但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。夜里凉风习习，可很多人额头都冒着细密的汗珠，因为紧张、因为恐惧、因为渴望。

“还能为了什么，为了粮食呗。”一个村民说道，其他人纷纷点头。

“今天把大伙叫来，就是想听大家说一句，咱们该怎么办？”苏蛮点了点手中的砍刀，说了句。

“怎么干？还能怎么干，和他们干！”

“没错，和他们干！”

“杀光他们，抢了他们的粮食。”

“还有他们的女人！”

“有了赵家的粮食，咱们就能多活更长时间。”

巨大的生存压力下，其实根本不需要动员，族长和小六遭人暗算，其实也只是个由头，人人心中都有一个阴影，每天吃饭的时候，这个阴影就会在脑海中浮现。看着县城的火光，看着电视节目一天天变少，微博微信一个个失去讯号，这样的恐惧感与日俱增。